我的老家在蒲城的乡下，距离市区不足30公里，老家是我高中之前主要生活的地方，那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，香甜的，几回回梦里萦绕。老家曾有祖父、祖母、父亲、母亲和哥嫂侄女一家七口人，居住在一起。我虽在韩城上班，距离不算太原远，偶尔也回家，但对父母的照顾我算是一个“狼娃子”（也就是不孝之子），好在父母身体尚可，也有哥嫂一家照顾，使我心理得以“庆幸”。
我的母亲65岁，个头不高，身体有点单薄，从你身旁经过，和普通的关中妇女一样，没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。我蜗居在单位生活区五楼，这个小窝，我买的较早，当时刚大学毕业几年，自认为年轻，可以爬楼，主要是楼层高点能便宜点，很自负地买了五楼的房子，一时的“轻狂”冲昏了头脑，从来没有考虑父母年迈，上下楼不便。直到现在，偶尔叫母亲过来照顾小孩，才发现自己的过去是如此的“傻逼”。
母亲每次来韩城，都坚持乘坐公共汽车，虽然哥嫂主动接送，但她依旧坚持乘坐公共汽车，在她的脑海里，公共汽车便宜。每次来，她总是带着和她身高差不多的袋子，里面装满了各种她认为的“好东西”，那些“好东西”是母亲记忆中我们儿时喜欢吃的食材，有了孙女，袋子里面便也多了一份为外孙女准备的“惊喜”。
母亲来了，家里就像变魔术一样干净了，厨房的油渍她会用钢丝球一点一点的擦拭，凌乱的桌面她会分类整理，我作为小仓库的书房她会收拾得井井有条，孙女的书包她会带着老花镜去认真地检查并缝补、清洗，还有我们的床单、被罩这些我都没有拆过的贴身之物，她会一一拆洗，为了省水，她总借口说不太会用家里的全自动洗衣机，总是一遍一遍的手洗。其实，老家的洗衣机和我的洗衣机没有什么区别，只是老家的水费比城市的便宜，她不舍得浪费。
利用中午的空闲，母亲会去街道的菜市场采购一大堆食材，做几餐可口的饭菜。清晨，天刚蒙蒙亮，我会在睡梦中听见厨房的响声，那一定是母亲在准备早餐，她想早早熬点稀饭，等我们起床，饭温适口，不耽搁时间。中午时分，女儿在学校吃饭，早上出门前不忘叮嘱奶奶，晚餐想吃点什么，此刻的母亲，一刻也不停歇的准备着……，好像时间在她那里永远都走得匆忙。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，离别时，母亲会包各式各项的饺子，搓麻食或者炒一盘八宝辣子放在冰箱储藏，她担心我们忙，没时间做饭，她总是恪守着她的做事方式，一生为子女和家操碎了心。
而我，看到这一些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
正如一句经典台词：“不是我在最好的时光里遇见了你们，而是遇见了你们，给我了最好的时光。”
诗经中说“哀哀父母，生我劬劳”。这份亲情，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感情了。我想除了爱，应该还有一份传承。而现实中最可悲的是，仍有父母不希望孩子感恩他们的辛劳，只要求他们一味学习好，成绩好。而有的孩子，不理解父母的不易，拿着不属于那个年龄段的“奢侈品”，谈着拼爹的故事，这是何等的“造孽”呢！
（作者系陕钢集团龙钢公司能源检计量中心职工 陈红莉）
